凝气神丹，需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一丸？好贵啊。</p>
药材称好，自会有人送到江心岛凌府，仁心药局的服务还是杠杠的，绝不会短斤缺两。</p>
两人向街上走去，挨家挨户查询了十几家药铺，果然，凝气神丹全部断货。</p>
只有一家药铺，两人没进。</p>
那是凌天大伯父、凌家家主凌根生所开的，掌柜正是他儿子凌元伟。</p>
凌家世代医药为生，家族的人，几乎都开有药铺，只是规模比较小。</p>
凌元伟就在药铺里坐堂。</p>
啸天和蓉儿就当没看见，昂首从店门口而过。</p>
一主一仆在街上逛逛。</p>
走到一家装饰极为豪华的杏花村酒楼门口，蓉儿耳朵尖，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听着。</p>
凌天倒不是耳聋，他在想一个问题，这些天，自己的破阶速度为什么这么慢？</p>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p>
扭头发现，蓉儿像崴了脖子似地，朝杏花村酒楼方向倾听着什么。</p>
“喂喂，走啊，耽误什么功夫？少爷还要赶紧回家想办法破阶呢。”</p>
“嘘……”</p>
蓉儿竖起食指，朝嘴边装了闭嘴的动作。</p>
凌天懵逼了，你要听，不会走到酒楼里去听啊？</p>
“听什么哪？”</p>
“少爷，你听，琵琶声。”</p>
“咳！”凌天几乎一头栽倒，怪不得李子帅口口声声说咱小地方来的，一辈子没听过琵琶咋的？</p>
蓉儿接上一句：“少爷，你还记不记得，在无极镇明月山庄，柳如烟弹的一手好琵琶？”</p>
“去！琵琶声哪儿都一样，就那么‘铮铮铮’地，有不一样的？”</p>
蓉儿皱着眉：“还真不一样，我敢打赌，这一定是柳如烟在弹。”</p>
“不会吧？”</p>
凌天此时根本不知道，柳如烟已经离开无极镇，也到了州城。</p>
蓉儿也不管少爷死活，扭着屁股就朝杏花村酒楼冲去：“快快快，我肯定她就是如烟姐！”</p>
蓉儿像匹脱缰野马，“嗖”一声就冲进了店里，骇得熙熙攘攘的食客惊慌四顾，这都什么速度啊？</p>
也是蓉儿心急，使出了“游龙变”，又穿着素白衣裙，一道白光似地，能不吓住客人？</p>
有人还以为是白无常临世呢。</p>
凌天紧急跟进。</p>
店里，二楼一楼的雅间，都传出“铮铮铮”的琵琶声。</p>
凌天心道，那么多琴声，蓉儿你分得清是哪个雅间传出的？</p>
他少年时陷入赤贫，只在无极镇明月山庄，见识过艺伎那一套。</p>
那天，柳如烟就坐在二楼正中弹琴，他还以为艺伎都是这样表演的呢。</p>
今天一进杏花村酒楼，才发现以前理解有错，真正的演艺方式，是艺伎应邀到雅间里演奏、唱曲。</p>
那在无极镇那次，柳如烟为啥坐酒楼大堂里呢？</p>
来不及多想了，因为几个伙计拍马赶至，拦住了蓉儿去路，声音颤抖：</p>
“这位小小小……小姐，本店太平无事，您莫要惹祸。”</p>
蓉儿一把推开众人：“本小姐是来找人的。”</p>
说完就一骑绝尘，直接杀向二楼，推开了中间一个雅间的门。</p>
柳如烟愕然抬头，一见蓉儿，双目放光，随即一道清泪潸然而下。</p>
这是天涯见故人的情感，尽管只在无极镇有两面之缘，但在柳如烟心里，却如见到自己亲妹妹一样。</p>
人，是有眼缘的，眼睛能够代替心灵。</p>
凌天再一次懵逼，蓉儿耳朵功夫，比她修炼可强多了啊。这丫头怎么找到的。</p>
也不知为什么，蓉儿扑进柳如烟怀里就号淘大哭：“如烟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p>
凌天第三次懵逼，不会吧，难道蓉儿你是柳家被拐卖的小女儿？</p>
可是我明明听人说过，柳如烟下面没有姐弟了啊。算命先生说，柳家第五胎男婴，是被柳如烟克死的，所以她心如死灰，离家出走了。</p>
咳，反正今天懵逼成了惯犯，哥索性淡定点吧。</p>
如烟这妞的命，也是够苦的，跟蓉儿和我有得一拼，或许是这一点的共鸣。</p>
突然想起，在无极镇，蓉儿开玩笑说“少爷，如烟姐做你老婆挺合适的”。</p>
咳咳咳，人美歌美琴声美，就是太冷了点，家住北极黄金地段的天然冷。</p>
蓉儿一哭，客人们不乐意了：“喂，小二，把这丫头给赶走。”</p>
凌天深觉抱歉，赶紧上前：“各位，不好意思，今天这点艺的钱，算我的。”</p>
“算你的？”一个客人趾高气扬，“柳如烟是杏花村酒楼头牌，出的价钱最高，你付得起？”</p>
看看是个普通少年，所以根本没放眼里。</p>
凌天默默地盯着他。我付得起？</p>
如果柳如烟的出场费是一百万两一曲，哥还确实付不起。</p>
另外一个客人拍了下桌子：“去去，别来装阔，请如烟姑娘，一曲就是一两银子，顶你家一个月收入了。”</p>
一两银子？</p>
凌天倒真吓了一跳，如烟出场费就一两银子？</p>
他点了点头：“好的，我出。蓉儿，拿钱！”</p>
零钱，都在街上花光了。</p>
蓉儿随手摸出张银票：“最小只有一百两一张的呢，其余都是千两以上的。”</p>
握草！</p>
五六个食客眼珠先是瞪得滚圆，接着光芒消散，默默地喝起了闷酒。</p>
凌天接过百两银票：“柳姑娘，你的出场费太低了，少爷我出一百两，请你到隔壁唱支曲，行么？”</p>
另外还补充了一句：“这几位爷的点曲钱，我给付了。”</p>
食客的头都钻到了桌子下。</p>
泥妹啊，有这么打脸的么，一百两银请柳如烟唱首曲。</p>
柳如烟很有职业道德，双目流转：“凌公子，这几位客人的曲，我只唱了一半……”</p>
“别别别……”食客终于集体起身，朝凌天深深一揖，“有贵客高价请你唱，如烟姑娘请请请……”</p>
巴不得门口这位雷公嘴脸的尊神早点走，堵在门口，他们头都抬不起。</p>
如烟款款起身，一路莲步，随蓉儿来到一间更为宽大的雅间，点上好酒好菜。</p>
把凌天给气得，蓉儿啊，今天你是主子，老子当男丫环了是不？</p>
如烟的经纪人，一个上了年纪、保养良好的中年美妇，听说今天有人出一百两请如烟唱曲，喜得屁颠屁颠而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