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培养他成为纵横传人,为何反其道而行,将最亲近的人推给自己的死对头呢?”
问完这话,气氛便陷入诡异的沉默,李重华缓缓抬腿,从沈祠手里抽出裤脚,跌跌撞撞后退几步站定,仰头望着层层卷舒的无边云海,突然笑了出来。
“为什么……因为我比不过他呀。”
沉吟许久,他才下定决心,招认了数十年来不曾直面的真相,疯癫般对着长空又哭又笑。
“比不过啊,比不过……从师时我便低他一头,才智城府皆比不上他,连师父也不看好我,总会在我身上投入大量的精力与耐心,就是不想相生相克,相互制约的纵横一脉,到咱们这一代相差过于悬殊,形成绝对的压制……也许师父早就后悔收了我这么个不中用的徒弟吧。”
他眼窝的皱纹似乎因为肿胀而浅淡了些,陷在幕幕重现的往事里,面上浮现出怅然的神情。
君子游忽然意识到,没了虚名外物的加持,他也不过是个故人尽失,只能活在回忆里追忆往昔的可怜老者。
“我把溪辞给他,的确是因为我自知资质不足。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我若想赢他,便只有将自己的锋刃置在他的砥石上磨得飞快光亮,再用这把尖锐的刀,刺破他的心肠……可我没想到啊,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