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赶路,一切从简,能食饱便万幸了,故而崔莞将几上的膳食慢慢吃了个精光。
用完晚膳,她便出了门,沿着木屋溜圈消食,待夜幕降临,她才寻画锦取来热水,沐浴更衣后,上榻安寝。
屋外夜色渐浓,淡凉如水的月华倾洒万物,一阵阵笙乐丝竹合着喧嚣人声随风飘散,即便西院偏远,或多或少还是能听闻少许。
崔莞浅眠,翻来覆去,直至月上中天方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她用过早膳便穿着昨日的装束出门,那名中年驭夫早已在说好之处等候,见她如约而至,局促的面容不由缓了一缓。
将崔莞迎上牛车,中年驭夫照旧询问,崔莞语气仍是淡淡,“随意罢。”
随意?中年驭夫不由一怔,可见崔莞不在多言,便只好驱着牛车沿渭河前行,逢街过街,遇桥过桥,看似不经意,却是将雍城大略晃了一圈。
由始至终,崔莞静静的坐在车厢内,一言不发,甚至连姿势都不曾变换,待到金乌西沉,牛车拐回内城,停在昨日下车之处,她才好似从梦中苏醒一般。
与昨日相同,她回了西院便安静的呆在木屋中,只是送来晚膳的画锦神情犹豫,分明有话要说,可吞吐好一会儿也未曾说出口,最后郁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