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番语气,虽算不得绵软,但相较于先前的倨傲,简直是天壤之别。
老赵与阿梁顿时有些呆若木鸡,那文士郎君,可是在向小姑子服软?
与老赵夫妇二人相比,崔莞显得平静许多,她淡淡一笑,道:“郎君所言,可坐实?若寻错了人……”
“无错!”那文士额角青筋一跳,咬牙挤出一句,可随即吸了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愤然,语气委婉的说道:“天色不早了,小姑子还是快一些接礼罢。”
他还得回去给贵人回禀,即便这小姑子瞧不上他,莫非还敢将贵人也不放在眼中?
崔莞轻轻一笑,好似听不出文士另有所指话语,淡淡说道:“阿莞身子不适,生怕冲撞了郎君,如此,只能劳烦赵叔了。”
此话一出,非但老赵大吃一惊,中年文士也是一脸愕然。
这小姑子竟连礼都不打算亲自接了?
那文士面如铁青,一双三角小眼飞速转动了下,险些冲上头顶的恼怒又生生压下,只是阴霾的目光冷如箭,直直地瞪着牛车,仿佛要透过车帘刺穿坐在里边的崔莞。
老赵看了看面色阴沉的文士,咽中发干,胸口砰砰作响,直到崔莞那道如山间溪流,涓涓入心的声音传来,“赵叔,莫慌,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