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郎清朗的目光落在船主圆润的脸庞上,嘴角一抿,淡淡言道:“不必了,你若有心,便尽快收拾好船上的狼藉,莫要误了出发的时辰。”
被戳穿心思的船主满面臊红,不过马上又欣喜若狂,秦四郎此言,便是说,天亮后,仍会乘他的船上路!
“多谢…呃……”待船主回过神,秦四郎一行人已经飘然远去,他连连冲着那抹渐行渐远身影作揖,“多谢四郎君,多谢四郎君!”末了又急急返回船上,催促船员收拾残局。
虽是深夜,码头不似白昼那般热闹喧嚣,然而那艘朱漆大舸本就容易引人注目,眼下又是走水又是惊叫连连的折腾了大半宿,早就不知引来多少目光,只是涉及权贵,并无多少人敢过问罢了。
待秦四郎一行人下船时,围在码头上的商客也散去了不少,仅剩下寥寥搬运货物的苦力。
夜风习习,吹得秦四郎墨发轻扬纷飞,那一袭染血白衣,在重洒大地的皎皎月华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妖冶惊艳。
他不似先前匆匆离去的众人,下船前,楼管事便返回舱房,取了干净的衣袍,只等到了客店,便可沐浴更衣。
只是刚行了几步他的目光便触及一道静静立于路旁的身影,是从方才便不见了踪影的崔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