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郎的话落下,崔莞干脆利落的甩手,放下了车帘。
“曾家郎君,请罢!”此时此刻,楼管事对曾信再无半分好感,他冷喝一声,转身便返回驴车。
不多时,马车轻轻一晃,缓缓动了起来。
退到路旁的曾信,僵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到移至路旁的驴车后躲避风雪,只是那狭长的双眼始终死死盯着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车队,眸底泛起翻涌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忿恨。
接下来这一路,极为平静,从码头眺望,能远远看见那高大城池轮廓,可若真要入城,紧赶慢赶也得大半个时辰,更何况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下,虽有马灯照明,但风雪愈发密集之下,驭夫也不敢行的太快。
此时离城门还有十余里,马车慢慢前行,咕噜噜的轱辘转动声与呼呼的风雪声混成了一团,崔莞仿佛耗尽浑身气力一般,后背靠在内壁上,颔首抿唇,双目微阖。
……她从未想过,会在齐郡碰见曾信。
即便在心中设想过无数个场景,却没有一个似现在这般匆忙,突兀。
这是否意味着,过去所做的一切,已经开始逐渐改变她所知的那半步先机?
崔莞心中不禁苦笑。
果然,一饮一啄,自有定数,她为了毁去曾信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