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郎自是婉拒,即便张显为城门前一事寻了个毫无破绽的理由,这几日的又处处施于善举,却并未令他心中警惕尽消。相反,仍是令秦四郎生出了一股与崔莞相同的紧迫与不安。
这股不安直至下晌,楼管事来回禀启程之事备妥时,他心中才稍稍放宽了一些。
然而,到了傍晚,起初领着一行人进入内院的那名管事,染着一身夕光踏入了院子,他躬身站在屋外传话,“四郎君,我家家主在芙蓉园内设宴,为四郎君践行。”
这并非是张显第一次宴请秦四郎了,除去第**外,这几日每到明月东升,张显都会差人来邀秦四郎赴宴,而席上所请之人也均是各大世家公子。
沉吟片刻,秦四郎仍是应了。
践行宴,自是以他为名,若他推脱不前,那么非但得罪张显,也会令前几日的一番苦心逝如东水,到时候,便是出了郡守府,也未必能顺利到达临淄。
不过,秦四郎也非坐以待毙之人,他唤了楼管事进屋,低低嘱咐了几句,楼管事面色含忧,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应下,匆匆离去。
当天边最后一缕夕光落下,夜幕降临大地,郡守府大门尽敞,一辆辆香车宝马接踵而至,在家仆侍婢的恭敬中缓缓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