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族与寒门对持的趋向渐渐浮出水面,刘珩算计秦四郎,无可厚非,但她甚是不明,为何自己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子,却被卷入其中,甚至难以抽身?
在两大势力如火如荼的对弈面前,她实在太过微小,一不留神,极有可能粉身碎骨,尸骸无存。
崔莞紧紧咬住下唇,抑制心中弥漫的冷意,她不愿做旁人的手中棋,也不愿就这般平白无故的失了性命。
而且,拜入匀子门下,也非是一件简单的事。
车厢轻晃,崔莞耳闻一声又一声轱辘转动的杂音,慢慢将心绪掰开,揉碎,一点点思量,欲从中寻出一条最有利的路。
日落时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庄子内,崔莞撩帘而出,虽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但庄子里已燃起了明灯,而且今日的灯火比起往常要明亮得多,几乎是五步一只烛笼,十步一盏石灯,照得足下一颗砂砾都纤毫毕现,根本无一丝可藏人的阴影。
崔莞下车时,墨十八也未多言,径直驾着车前往后庄的马厩,而平日里随处可见的侍婢仆从,皆无踪迹,即便是得知她归期的萧谨与岑娘,也不见人影。
崔莞心中微微一沉,整了整皱褶的衣袍长袖,缓步朝自己居住的竹楼行去。
拐过林荫小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