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摆着一筝,一琴,左右各一,两两相对。王樊施然的走到左侧的长几后,袍角一撩,坐席,探手,温和的抚上那颇有年头的桐筝。
“意然兄甚是精通音律,我等可有耳福矣!”萧之谦心中一喜,朗声笑道。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头,面容均透出一股难以自持的欢喜与期盼。
毕竟,能亲耳闻及王樊弹筝,也是极为难得之事。
流觞诗会复始,王樊垂眸,抚在筝弦上的十指一拂,婉转低沉的筝声,如渠中清泉,涓涓流淌而出,入耳,入心。
他修长的指尖一勾一勒间,仿若一座巍峨磅礴的山岳凌空出现,令人心神震撼不已。而后,曲调轻转,山岳之上,一道流水缓缓奔流,耳旁如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又令人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安然惬意。
“高山流水。”崔莞低声轻喃,这是上一世,纵使她竭尽全力,也无法完美弹奏的雅曲。
想来也是,整日只知迎欢争**的风尘之女,又怎能抚出一曲悠扬空灵的知音曲?
莫名的,崔莞心中腾起一丝躁动,好似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可又偏偏难以挣脱最后的束缚。
究竟是何物?她未曾细想,身子早已不知不觉的站起,走下竹席,一步一步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