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缓缓自竹屋内传出,崔莞眉目一正,错步朝竹屋行去。
她轻轻推开竹门,撩帘而入。
竹屋内的摆设颇为简陋,仅有一几,一席,一榻。
人在席上坐,席在榻上摆,匀子手执竹简,看得很是入神,仿佛方才那句话,并非出自他口中一般。
“崔莞拜见匀公。”崔莞抬手,行了一道大礼。
匀子却是眼也未抬,仍旧盯着手中竹简,和蔼的道:“小友不必多礼,坐罢。”
“诺。”崔莞恭敬的应了一声,目光微闪,径直行到摆放着各式书册与笔墨纸砚的长几旁,也不在意地上的泥土尘埃,撩起袍角,屈膝跪坐于地。
匀子虽目在竹简,被挡住的唇角却稍稍往上翘了翘。
见匀子不言,崔莞亦不好开口叨扰。
屋内霎时便静谧下来,除去匀子翻动竹简时的窸窣细响,便是屋外偶尔一阵随风飘入的竹叶沙沙声。
崔莞也不焦躁,阖上眼,静静享受这一刻极为难得的安宁。
良久,一声风轻云淡的叫唤,打破了满室平宁。
“崔挽小友。”
崔莞唰的一下,睁开眼,迎上了一双睿智得仿佛可看穿世间万物的眸子,她交叠于膝前的双手绞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