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几另一侧,原本置于秦四郎身前,却动也未动过的一盏清茶。
直至一道含着惋惜的啧啧轻笑划破屋中的静谧,崔莞猛然惊醒,急急回头一喝:“谁?”
“好说歹说,也是恩人到访,无席无茶也就罢了,阿莞竟还这般冷漠,真令人心伤。”
随着一声诉苦之言,一道窈窕纤细的身影缓缓跨入门槛。
“是你?”崔莞眼瞳倏然缩了一缩,竟是那日在临淄引着她奔入小巷,又信誓旦旦放言,可助她摆脱刘珩的华灼,“你怎会在此?”
华灼仍是做少年装扮,一袭月白华服,容貌倾美至极,她细如弯月的眉轻轻往上一挑,仿若计谋得逞的孩童,点漆般的眸子眨了眨,绽颜一笑,欢愉的道:“我在此,你可惊?”
初见的惊怔褪去,崔莞抿了抿唇,淡淡言道:“有何可惊?”
这建康城中,深不可测之人,之势,数不胜数,她既能放出可与刘珩抗衡之言,显然身后的势力非同一般,寻到此处,实属常事。
“阿莞待人真无情,亏得我收到消息,千里迢迢赶来相救。”华灼口中长嗟短叹,恨不得捶胸顿足,然而绝美的面容之上,却是一片灼眼的媚笑。
崔莞瞥了她一眼,垂首沉思,不予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