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了璞园的大门,守门的仆从入内请示,不多时,崔莞便被请入了刘珩屋中。
拂起珠帘,穿过幔帐,一入内屋,崔莞便目及只穿着一件内裳,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乌发,正端坐于几后,悬腕提笔,运笔如飞的刘珩。
听闻珠帘相击的清脆声响,他头也未抬,磁沉的嗓音慢慢传出:“研墨。”
“诺。”崔莞轻轻应了一声,缓步上前,将空在地上的席子挪到长几一侧,跪坐而下,先是添了一小勺清泉入砚,而后执起松烟墨,缓缓在砚台中画圈,不一会儿细腻的墨汁涓涓,墨香徐徐。
除去偶尔点墨,刘珩笔下不顿,凝光纸一张又一张,落满苍劲飘逸的字迹。
两人同几而坐,崔莞研墨时,眼角的余光必不可免的落在纸上,她发现,刘珩每张凝光纸上虽落满了字迹,但字句之间,竟是不相连贯。
也便是说,这些字,一个一个,她均识得,可放在一处看,却又不明其意。
崔莞略瞥了几张,便敛回了目光,这兴许,是刘珩与各方联系的暗语罢。
她潜心研墨,反而错过了刘珩唇角微微勾起,却又极快消逝的弧度。
“墨足矣。”
随着刘珩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崔莞停手,轻轻搁下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