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的身份早已暗中透于崔诚,否则也不会得金帖相邀,只是眼下刘珩脸上覆带皮膜,容貌尽变,若非他腰间刻意系的这枚随帖赠至的信佩,崔诚也不敢轻易认下。
“不必多礼。”刘珩长袖轻摆,淡淡应声道:“论起来孤还得称崔族长一声表叔。”
已故崔太后,便出自清河崔氏,恰好与崔诚之父一母同胞,不过,崔太后一生无子,今上生母早逝,其继位之后按祖制尊崔皇后为太后,因而,名分之上,刘珩这一声表叔,也不为过。
崔诚含笑,虽未应承,却也未推拒,他望向入屋后便静静立在刘珩身旁,不言不语,也未解下帷帽见礼,颇失礼数的小姑子,沉声道:“这位是……”
并非他信不过刘珩,今日相见,本就冒着极大的风险,清河崔氏得崔太后的余荫,只要未卷入逐鹿之争,无论是今上,还是将来继位的新君,均不会太过刁难崔氏,当然随着崔太后故去,这般平和的表象,总有一日将被打破。
毕竟,士寒之间此消彼长,已是不折不扣的事实,崔氏再如何置身事外,只要身为士族之一,便难逃此局。
只是就目前而言,崔氏的固守自封利大于弊,以至于崔氏族中,绝大多数族人力主置身事外。倘若,被人得知身为一族之长的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