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行指着角雕末端的那团火焰:“这是燃犀照水啊。取的是温峤燃犀的典故。这个构思正是双关,一是照水,二是燃犀。”火焰并不是烧着这条木槎,而是这根犀角在燃烧啊。
想起姬琰说过的话,邵景行喃喃地说:“槎行海上,燃犀以照,驱赶海中精怪,自然一路波涛平定,旅程顺畅……”他说着,又往木槎船头——也就是树干最粗,亦即犀角根部看了一眼,突然没了声音。
周青山已经听得悠然神往了。邵景行这一番话,分明描述出了一个绮丽浪漫的幻想世界。他也没注意邵景行的表情变化,夸赞道:“小行真是博闻广识。那个卖东西给我的人还说什么,这个犀角不制成酒杯,是因为材料难得,所以工匠想尽量保存原料,才没有把中心挖空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浪漫好吗?
犀角,在明清时期制杯是最多见的。掮客说这东西是明代的,周青山也略知道一些,顺口就问了一句为何不是制成酒杯,结果掮客就来了这么一通回答。这回答,跟邵景行刚才说的简直没法比。不说别的,明清时期犀牛还不是濒危保护动物呢,哪有必要尽量保存原料呢?
就凭这话,其实周青山就已经觉得这东西不是什么明代古玩了。不过因为这刀工构思皆佳,他压了压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