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梳。
宗隽走去,在母亲面前跪下。纥石烈氏轻轻扶着他的头,梳发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梳子徐徐自他发上滑落,梳齿划过之处,黑发分出一道道平衡的fèng隙,瞬间复又融合,在母亲的手下变得整齐直顺。
忽然宗隽头顶一凉,像是有水珠自上滴下。
母后没有抬头,宗隽黯然轻唤。
他才三十出头纥石烈氏的声音有些哽咽。
母后,宗隽倒无哀戚悲痛之色,只淡定地说:既有了前因,我自会给他们一个后果。
午后自宫中出来,宗隽便回自己在京师的府邸。门前停了不少车辆马匹,说明跟于他后面回京的随从们已经进府。宗隽刚一勒马,他的家奴就惊喜地一面迎上一面道:八太子回来了!请快进府,撒吉正有事要问您呢。
撒吉是宗隽的亲随头领。宗隽下马,问:什么事?
家奴道:郎主在京中设了个洗衣局,让从南朝来的那些女人在里面给达官贵人们洗衣暧昧地笑笑,再说:京中大人将士都常去那里,看见了合意的女子就带出来玩玩再送回去。今天撒吉刚回来一听这事就来了jīng神,立马骑马去洗衣局抓了个女子回来。那女子先是大叫大闹,拼命抵抗,后来忽然用女真话说她是八太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