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瞬间,最后一丝血色自脸上褪去。柔福紧搂着她,柔福的泪滴在她发际,而她无语,亦无泪,只怔忡地凝视血泊中的儿子。
宗磐神qíng倨傲地拭了拭佩刀上残留的血迹,再对完颜晟一欠身:父皇,我杀了这个贱人的儿子,你不会怪罪我罢?
完颜晟大手一挥:无妨。这南朝女人的孽种留下早晚也会成祸害,何况还是个傻子!
玉箱忽地直身坐起,俯身以手摸了摸面前的殊儿,然后引回手,看看满是鲜血的手心,静默片刻,再徐徐转过将血红手心朝外,盯着完颜晟,一字一字,清楚而决绝地说:我死之后,必为厉鬼,徘徊于上京宫阙间,无论昼夜。等着看比女真更野蛮的铁蹄踏破金国江山,等着看你们金人为奴为婢、身首异处,遭受比宋人更悲惨万倍的痛楚!
宗磐怒不可遏,亮出佩刀,就要砍下,但被完颜晟一挡,冷道:朕会命人把她拖出去,在宫门外luǒ身凌迟处死。
瑗瑗玉箱似虚脱般重又倒地,却依然镇定地睁目看柔福,捏了捏她的手,仿若鼓励地笑笑。
柔福噙着泪,郑重点头,然后双手握住玉箱胸前的刀柄,猛然拔出,再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高高举起刀,用尽全身力挥下,整段刀刃,完完整整地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