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撩起水蓝流苏暖帘,秦宜宁摘下兜帽,抬眸看着秦府的正门。
冬日惨淡的阳光下,匾额上烫金的“秦府”两个大字晃的她不得不眯起眼,粉墙黑瓦延绵向两方,将偌大的秦家环抱其中,穿红戴绿、珠翠环绕的女眷们站在门前,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此时人人泪盈于睫,依依不舍的看着她。孙氏更是靠在金妈妈的肩头,哭的肝肠寸断。
这个家,未必温暖。
可这座宅邸的存在,让她有了可以回去的地方。
只是想不到世事无常,她才刚有了真正的家,就又要离开了,且还不知是否能够回来。
秦槐远所乘的锦绣华盖朱轮车在秦宜宁马车的前方,此时他也在凭窗向外望着。
随行的礼部几位官员眼看着吉时将到,便策马上前来拱手道:“大人,时辰到了。”
秦槐远颔首道:“那便启程吧。”说着放下了车帘。
秦宜宁闻言,对孙氏和孙氏身旁的秋露等人笑了笑,也放下了窗帘,关上了车窗。
她临行之前将硕人斋的仆婢都托付给了金妈妈照顾,至此,与她相关的人就都已经安排清楚,即便她回不来,也不至于牵肠挂肚。
其实冰糖和松兰她都不想带,是她们二人执意跟随,松兰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