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看着程宇,那一瞬间恍如隔世,仿佛置身云里雾里。
“还有芸豆糕,他老棋友做的芸豆糕最好吃了,每回我爸都先偷着吃两块,觉得忒好吃,然后赶紧拿回来给我吃。我也爱吃,就吵着还要……我爸第二天就去跟人家说,今儿再杀五盘,五盘三胜,不准悔棋,谁输了谁做芸豆糕去!
程宇的声音像是从胸膛里流淌出来,在那一瞬间让整个墓园方圆八百米之内,树静风止,鸟寐花眠,万物陷入无声,花丛中就只看见两枚静谧不动的身影,笼罩在暖金色的阳光里。
“程宇,程宇……”罗战的声音都哽咽了,说不出话。
“罗战,我,我其实欠你爸爸一个解释吧。”
程宇望着罗爸爸的小相片,说:“那年春天,我爸得了肺病,到医院一瞧,已经耽误了,转成癌了。他住院住了小半年,就再没去过护城河边儿。所以那时候,就把您老人家晾那儿了,挺过意不去的……
“我爸其实没忘了您,躺病床上还跟我说呢,程宇你得过去一趟,你去瞧瞧我那棋友是不是还在等我呢,上回他又输了,这人输棋以后不死心,肯定又给我做吃的去了,又要回来重新杀五盘,你快去告诉他,别让人家再等了……”
程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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