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些明亮,看出朦胧的两段龙凤喜烛,耸在高高的灯台里,在床帷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我艰难地回过头来,慕言正枕着手臂看着我,此时才注意到他竟穿了一身大红喜服,漆黑的头发顺若泛冷光的瓷枕铺下来,鸳鸯戏水的鸾被被压在身下,衣襟处的颜色明显比别处深许多,是被我的眼泪打湿了。
芙蓉帐合起来的这方狭小空间,铺天盖地的红。我指尖发抖,手指抚上胸口,感觉那里在剧烈跳动,一定是幻觉,我紧紧闭上眼睛,想怎么可能。朦胧中却被拉下来够着他胸口,清冷语声响在耳侧,喑含了熟悉的戏谑:要害羞也晚了点儿,我抱着你走过礼孝忠恕四座牌坊,拜了天地行了大礼,待百年后,你必然是要葬在我慕家的祖坟了。
我还是闭上眼睛,脸却紧挨住他胸膛,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可是,可是......
他重复道:可是
我伸手抱住他,缓了好久:为什么
他沉默阵,低声道: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不太明白,抬头问他:什么
他皱了皱眉,淡淡道:一个男人,即使再无能,起码要会保护两样东西,脚下的土地,怀里的女人。顿了顿,缓声道,那时你无声无息躺在我面前,我却一点办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