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最羡慕穿工作服的正式工人,那一身衣裳半块补丁都没有。
她身上这件棉袄是去年才新做的,平时穿的仔细,没有磨损没有补丁,班上的小姐妹都眼红。弟弟妹妹也眼巴巴紧盯着,她才舍不得给,宁愿不长个头儿也要多穿两年
可是脱下棉袄后就太寒碜了,大罩衫还是她妈旧袄面改的,洗的看不出颜色。上面好几块大补丁,松松垮垮,她死也不肯套在棉袄外面。可是春秋套绒衫还要穿,夏天也得挽起袖子接着穿,大半年都灰头土脸。
我想想买件新罩衫。蒋红棉看了眼她妈,有些心虚。
不行饭都吃不饱,你少给我臭美牛大姐急地骂闺女。
臭美怎么啦我工资都交家里,布票也全给你了,想穿件新衣服怎么就不行蒋红棉也红着脸大喊。
牛大姐怔住,她还真不好反驳。大女儿初中没毕业就在矿上做学徒工,十七块五工资,三十斤粮票一分不少交给家里。姑娘家吃得少,节约的粮食都贴补给下面的弟妹。正是爱美的年纪,不给买似乎有点说不太过去。
一件罩衫最少也要七尺布,咱们家哪有这么些布票牛大姐放缓了语气跟女儿商量。
今年市里缩减了棉布供应,每人一年才三尺七布票,职工补助和儿童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