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难以一次便信。
如此一想,手里的钿盒忽地沉了许多,手指也僵了起来。
风越吹越冷,搅得她心绪乱飘,先前那淡淡的欣喜之情此刻全然散去,只留万分思虑在心。
英欢轻吐一口气,不管何事,只要一同那人扯上关系,便叫她劳心劳神。
到底何时才能真的信他……
抑或,她与他之间不论若何,永无互信之日?
脚下石板道宽宽阔阔,料想邺齐宫中也当如是。
她与他之间,万里江山相隔滞阻,心之相距堪比天地之间。
终究还是不可能的罢。
远处景欢殿宫阶前,一人挺挺而立,素衫于风中微扬,夜色中更为醒目。
英欢收回心神,脚下步子快了些,那边有宫女瞧见了,过来迎她,“陛下,宁太医已来了。”
她点点头,“夜里甚冷,为何不让他入外殿候着?”
那小宫女小声道:“宁太医执拗,要在殿外等陛下回来。”
英欢抿了抿唇,抬眼去看,便见宁墨也朝她望过来,眼神清亮柔和,叫她心中不由一软。
她走上去,经过他身边时轻道一声:“何苦站在外面。”
宁墨跟在她身后入了殿内,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