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职称却一直上不去,只比在编的助教稍微好点,教授级别待遇是肯定终生无望了,偶尔学生会来友情客串一下,尤其是大大小小的马哲专业考试前,总是跑得特别殷勤,买单都是豪气一挥手说别找零钱了,老板也不客气,坦然收下,该不及格的照旧不及格,倒是及格了的不介意多加几分,算是锦上添花,却绝不雪中送炭。现在没到考试的点上,生意冷清,唯一的员工给自己弄了份大盘炒面,啃着大蒜,一条腿搁在椅子上,狼吞虎咽,这个在阿饭馆打了两年杂工的青年剃平头,因为好打理,洗头都省下洗发水的钱了,这两年没什么开销,倒是存了点,银行帐头上差不多一万五,老男人总说啥时候存够一万了给老板孝敬点烟酒,青年总说那你多发点工资呗,离一万块还早。
“老常,你说你一个好好的马哲老师跑去讲什么法理学和宪法学,反正俺是听不懂,难怪开了这堂课程,每次都是小蚂蚁几只在那里打瞌睡,哈工大怎么不把你这课给撤消了?”青年一口大蒜味,左手上有份沾满油渍的报纸,《新晚报》,他高中没毕业,只读了一年半,就跟着村里亲戚去打工,哈尔滨市呼兰区,工地上搬砖扛水泥袋什么的,没什么正规劳务公司签署合同的那种,小工,说好了每天45块钱,结果那个工程烂尾了,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