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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之际是最忙的,尤其是掌管府里中馈的陈夫人和李氏,既要考虑祭祖的大事,又要考虑亲朋故旧的礼尚往来,还要迎接回门的姑奶奶,招待来做客的太太、姑娘们,小到吃什么喝什么,都得提早做打算。
李氏虽然应承了要去看曼曼,可也直到临近傍晚才偷得了片刻空闲。
茶浓端了浓茶,亲自替李氏捶肩擂背,把院子里的事一一交待了,又道:奴婢遵照奶奶的吩咐,禀过了大爷,大爷便叫白杨去请大夫过到六爷的院里。可秋蕴居正在搬家,乱哄哄的,大夫连个落脚处都没有。偏生六爷看见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不由分说把白杨和大夫都撵了出来,只说谁在把大夫弄到秋蕴居里,便是诅咒他这一年都晦气
这个陈云正。
李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了。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作,倚仗着家里他最小,谁都容让他三分,他竟丝毫不知收敛,脾气倒越发的大了。若是到了外面,可怎么混呢
就凭他这几句混帐话,不知道要惹恼多少人,到时候凭他怎么赔礼道歉,只怕都拢不回人心。饶她是他大嫂,听这话也觉得羞恼。
她若不是看在陈云端的情面上,若不是想讨好陈夫人,求着她,她都不会出面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