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修文再次沉默了下去,他的眼睛终于垂向了桌面的那盏茶中。
怎么会这样呢,曾经密不可分的一个人,今日竟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凯茵心生感慨,颇不宁静。
“凯茵,”许久,尚修文才又道,可是话语顿瑟,说不流畅,“苏晓莉……流产了。”
“……”凯茵默然,但一双眼睛极大。
尚修文执起茶盏,握在掌心里把玩,眼睛看着浅褐色的水平面,内质隐有凄楚:“我们某一日有了和好的迹象,彼此说好要个孩子,备孕的那段日子我们很像一对相爱的夫妻,她脱下了高跟鞋,不再化妆,穿最舒适的衣饰;我也变了,我每晚准点回家,陪她晚餐,陪她公园内散步消食,回家再‘温习功课’,一个月后她真的怀孕了,我很感谢她,她为我孕育了下一代,可是这样的幸福……”终于,他平静的脸庞有了碎裂的痕迹:“或许我不配幸福,我的孩子没了。”
所以,他在香山公园无精打采,疲惫不堪,连微笑都仿佛十分费力,凯茵终于懂了,这一趟,他在散心,或许心中还有对苏晓莉的恼恨。
“我没有办法面对她,看到她,我会怨恨她,因为她的不小心,害得我失去了孩子。”
尚修文放下茶盏,搓了搓脸,指缝中隐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