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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那个连样子都看不清的男人所说,他会杀了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
“沒有你,我杀他会难一些,但也并非完全不可能。”陈雪琴品了一口烈酒,也许是酒过于辛辣,她微微蹙眉,又道,“你可以选择不回去,但不回去的后果,可能更加可怕,决定权在你自己手里,我能做的,是善意提醒你,毕竟,敌人的敌人,多数情况下是朋友。”
朋友。
当一片浑噩的凌红听到这个词汇时,她内心在冷笑,在吐口水。
这个世界,真的有朋友吗。
她不信,她早已经不信了。
一个人的三观需要用一辈子去构造,但要摧毁,一秒钟足够了。
“好好想想。”陈雪琴站了起來,步履从容地离开书房。
凌红混乱地坐在床上,持续灌酒。
很快,那瓶她丈夫生前最爱的烈酒被她喝了个干净。
但她睡不着,也沒有一点儿醉意。
在往常,她只需要喝这种烈酒三杯,便能踏踏实实地一觉到天明,但现在她睡不着,很清醒,很精神。
脑子里闪现出无数道画面,好的,不好的,幸福的,痛苦的,如幻灯片涌入脑海,仿佛要将她的脑袋挤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