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男人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
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肺部开始抗议。
很久很久之后,下车,走进小区大门,就那么站在四栋单元下,抬头仰望301漆黑的窗户。
一直一直,望到天,大亮。
想起在国外,也是这样,坐在车里,等到半夜。
她屋子的灯熄灭了,才敢下车,站在她的门外,什么也不干,就那么站着,隔着数米远,隔着一扇门,好像这样,也算守着她们俩。
开始时他脑袋上还绑着厚厚的纱布,脑顶正中心缺了一块,需要进行无休止的手术,腿上也打着钢钉,站久了,脑袋会很痛,腿会肿,常常是快天亮的时候,傅斯过来怨声载道抬起晕倒在地的他离开。
四年前的车祸,手术台上,主任都放弃他了。
没人知道一个被撞成那样的人,是如何活过来的。
每次快要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想想她,想想卫川告诉他,她为他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
如果他能活下来,就能去见他的孩子,只要一想到这些,身体里就好像灌注了无穷的意志。
如今,他终于能以一副不吓人的如初的面貌,出现在她和孩子的面前。
……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