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下一瞬就要烟消云散。
丹离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个恍惚旧梦之中,轮回往复,不得解决。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又是三年过去了。
这一年春天,丹离的十三岁生辰还差几天。
正逢薄雨倒寒,盛发枝头的桃花,终也受不住这份风雨摧残,渐渐凋落飘下,拂了人一身嫣红。
细雨如晦,丹离斜倚木廊之下,手中提一壶师父珍藏的桃酒,却是不管不顾的,大口大口饮尽。
身旁一具宽大黑木古琴陈放,琴弦沉蕴内敛,底座却是大开,一柄奇怪的大剑横卧其中,光华吞吐不定。
那是一柄宽背雪锷的重剑,刀脊厚重沉凝,玄铁剑身仿佛经过百锻千炼,在昏暗木廊下闪着妖异的菱圈纹光。
这柄剑宽大而长,重如千钧,丹离却一手轻握,毫不费力就提了起来。
将最后一杯酒泼在刃口,她取过一旁的雪白绢巾,缓缓的擦拭起来。
一点一点的擦过,不放过任何一寸,她屏息凝神,好似全数心思都放在这一柄剑上。
有无形之气从她身上逸出,方圆数丈都被震撼,连浸润细落的雨滴都仿佛受了惊吓,朝外倾斜洒下。
那是纯粹而凛冽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