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何她偏偏觉得,在他们的眼睛里,在他们的口吻中,承载着太多不舍与不甘?
当然,她相信他们是舍得的,他们是甘心的,就为了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与妹妹。
但是,这个他们住了多年的景府,那些服侍了他们多年的下人,那些他们看了多年的花草树木,那些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抱负,他们的追求,即将因为她,统统都要失去、告别。
张了张嘴,闲诗想说一些大气磅礴的话,譬如道:爹,哥哥,我们不要走了,留下来,还是一家人。
譬如又道:爹,哥哥,我已经习惯住在京城,我愿意嫁给朝塍。
但是,对于朝塍的抗拒远胜于她对京城所有的留恋。
她的私心还是很强大,强大到她越想越觉得内疚难安。
是以最终,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想哭却强忍着没有哭。
景裕父子痛痛快快地吃完了早膳,景东柘压低了声音道,“妹妹,我们今晚子时动身。”
闲诗心中一震,便见景裕拿出一个包袱亲自塞进了她的手上,沉声道,“这里面有一些银票和珠宝首饰之类值钱的东西,你拿去给闲志土。”
“爹。”闲诗诧异地瞪大眼睛,念及当初景裕与闲志土剑拔弩张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