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任何一点声响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陆遐的声音仿佛贴在他的耳边响起。
低沉,又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温柔:“哭吧,没人看得见。”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戳到了傅致扬的神经,他鼻头一酸,哭得更凶了。
傅致扬哭了好一阵才勉强平息,衣服都没脱就直接窝在下铺睡着了。
床铺再次被占领,陆遐这次没跟他计较。甚至好心地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地爬到上铺,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之后傅致扬就跟被人点了哑穴似的,以前叽叽喳喳闹起来没完没了,现在一声不吭,仿佛看破红尘。
搞得陆遐很不自在。
他已经习惯了这人张牙舞爪时不时找抽的风格,乍一安静下来,实在是有点不适应。
他倚在窗台点上一支烟,徐徐吐着烟圈,隔着烟雾肆无忌惮地打量正心不在焉吃饭的傅致扬。
陆遐既不想明目张胆地表示出自己的关心,也不想表现的太过漠然。
但除了做些傅致扬爱吃的饭菜,不跟他吵架斗嘴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傅致扬没再去医院看看他妈,连房门都不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是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