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门窗紧闭,房内燃着灯。烛光摇摇,他的影子映上窗纸。他歪着头,在看书,房内似乎没别人。也对,他从小就讨厌打扰,即使黑夜害怕,也不让奴婢靠近。只有她,只有她能进去,坐在床边,看着他,拍着他,哄他入睡。
楚卿立在角落,凝望窗上的倒影,五味杂陈。
这样的他,怎么能杀最亲的人?从小到大,他每一次流泪,抚慰他的,总是亲人。难道在抚慰中,滋长的不是亲情,而是仇恨和野心?
血泊中的父兄,斩断了的亲情。她的眼神越来越冷。血脉的羁绊一旦不在,他和她,便形同陌路人。
寒光微闪,匕首已滑出衣袖,握在她手中。
她一步步临近,眼神冰冷。如今,小阿曜长大了,必须承担他的所作所为。
夜静,更深。
窗上的人影合了书,吹熄灯烛,顿时,一片黑暗。她悄然潜入,不露半点痕迹,如同黑暗的一部分。
房内静静,床上人影横卧。
她轻飘飘地,似落叶滑行,倏忽已至床边,手起寒光。
突然,床上的人笑了,轻声道:“阿瑞。”
她一惊。
寒光迎上月光,掠过那人的脸,照见他眉目莹然,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