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顿了顿。他的目光静静落在桌上的文件上,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德文,男人的目光停在上头,半晌没动。
他看起来有些出神,过了许久才低头捏了捏眉心,接着才深吸一口气,往背后的椅子里倚了倚,仰起头来,闭眼。
落地窗外光线明亮,男人眉宇沉静,西装笔挺,连褶子都不见。他一如既往地严谨,严谨到一丝不苟。此刻却闭着眼,忙里偷闲,闭目养神,却出着神。
半晌,他睁开眼,修长的手指从颈侧探入,自白色衬衣的领口里慢慢提出一条红线。那条红线跟他尊贵的气质极为不符,但他却戴在身上。
那条红线的尽头是一块雕工古朴的白玉罗汉,在男人纹理明晰的掌心里静静躺着,暖润。
她不见了。事情结束之后,再没有她的消息。她就像是当初成为他的私人保镖的时候,毫无预兆地来了,事后又毫无预兆地走了。留给他的,只有这一块法器。
夜深人静的时候,如果不是她住过的房间依旧保留着原貌,他甚至怀疑人生中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来过。
二十三年的人生,记忆里是父母的争吵、爷爷的养育,家族、荣誉、利益、集团。他的人生围绕着这些词,没有觉得厌烦过。那就是他的人生,他理所当然的责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