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枪法,张弛有度,并非一味死练,因为人如弓弦,绷得太紧,就极有可能会崩断。
物极必反,所以一日之内他会在正午日头最烈时让士兵多歇上一刻或是两刻钟,每隔五日会让他们稍早些结束一天的操练夜里好早些睡下,每隔半月则是会让他们休息一整个午后,甚至这一个午后无论他们怎么玩怎么闹,他都不会管。
第一次半月休息的时候,新兵们或聚在一起说着自己的家乡事,或互相切磋自己这半月里学到的本事等,又或是躲在帐篷里给自己远在他方的心爱的姑娘写信,还有的变起戏法或是唱起歌儿来的,无处不欢笑。
唯独乔越一人坐在帐篷里一如往日那般认真地记下这一日新兵们的训练情况,写完了才从怀里拿出一样小物事来看。
一把胡杨木雕刻的梳子,上边还刻着精致的杏花。
正是温含玉送给他的那一把梳子。
也是他念着她时唯一能拿在手上看着的东西。
睹物思人,思人睹物。
这把梳子他随身而带,收在怀里,每日夜里他都会拿出来瞧上许久。
他从前不懂阿开大哥思念妻儿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如今他是深切体会到了。
难捱的感觉,若是不做些什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