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陌生,“你是谁?孤男寡女与我共处一室,又是沈珍珍想出来的招?她害死我爹不够,还要害死我。你转告她,东葛青云本姑娘不要了!她当宝贝,就好好供着去。我要上告。去长安,去金殿,告御状。为我爹伸冤!”
冤案早就结了,她心中的伤疤却永远在。独孤棠走到床前,深深望进采蘩伤痛的眸中,“你已经告了御状,不但你爹洗清了冤情。孟氏一族都得以正名,你兄长在孟城安了家。今后孟氏后人会越来越多,再现书香门第的荣耀。”
“孟氏?”采蘩抱头想了一会儿,抬眼茫然,“我爹没有姓,是奴仆出身。”
全都是认识他以前的事。丁三提醒过他,说多次服用孟婆灰,解药可能会失灵。独孤棠也时时准备着,有一天她会不记得他。但她真得在眼前问他是谁时,他才体会痛断了铮骨,恨不得抓着她的双臂,摇醒她他是她丈夫,她是他挚爱的妻。他曾经当着她的面那般自信,这时却只有无尽的恐慌。她若再不看他,他要如何是好?他奋斗到今日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他握着拳,咬牙在肉,尝到了血味。
“采蘩。”出口恶狠,却在她的目光中全然消净,“要不要去花园里走走?”
“的确闷气。”她起身,随意披了件雪丝袍,青丝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