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先皇去后,惠太妃便抑郁成疾,一直靠药调养着。近几年来越发严重,终至沉疴病榻,一蹶不起,药石罔灵。
入得殿中,萧容隽踩在波斯鹅绒地毯上,靴底的声响几不可闻。霓华宫中不置香料,窗户洞开着,清风一过,庭院窗下的各色花木香气便一起涌了进来,叫人心旷神怡。
顶头一盏水晶宫灯落下明晃晃的影子,萧容隽掀帘而入,看见榻上身披芙蓉紫浅绣牵牛花斗篷的女子,低头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妃。”
“你来得倒巧。”惠太妃脸上抹了点胭脂,掩去苍白的脸色。这病态纤纤中的一点嫣红,竟生出几分别样的点缀意味,立刻叫她眉目生动,明艳动人起来。
“听说今日请进了新大夫。”她端坐于榻上,脸上虽笑着,神色倒是淡然,“你何必每日忙着这些,我在这宫中也寂寞,倒不如……”
“母妃。”
萧容隽喉咙轻滚一下,神色有些莫测:“母妃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连母妃都抛下儿臣,儿臣又如何独自躲避那些明枪暗箭?”
二人说话之间,殿门被推开,外头的人已被请了进来。
阮清歌的记忆之中虽有几分皇宫的样子,可这座霓华宫是她头一次进来,立刻被那些机巧堂皇的装饰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