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着慢慢停住脚步的徐伊甸,怯生生地说了一声“好”。
同样是在一场雨里,徐伊甸被一个瘦高的女人牵着手,站在一顶黑伞底下。
女人遥遥地指向公墓里一圈黑蘑菇似的人群:“那儿,埋着你爸爸。”
徐伊甸一共没见过他爸爸几面,对于“爸爸”这个词也没什么感情,但是那一刻他还是抬起头问那女人:“妈妈,那以后再也见不到爸爸了吗?”
女人低下头,神情复杂地看着徐伊甸的脸:“你看不到了,我却能看到。”
徐伊甸听不懂:“为什么?”
女人的声音变得冷酷:“那个骗子虽然死了,可他那双骗人的眼睛和那张骗人的嘴巴,却还长在你脸上。”
“如果没有你,”女人似乎很冷,在雨中颤抖着,“如果没有你们,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那天,他又被独自留在了雨里。
后来女人带着他去见了一个男人,什么也不解释,只是笑着跟他说:“伊甸,这是新爸爸。”
大概是“爸爸”这俩字太随意了,徐伊甸懵懵懂懂地就叫了。
一直叫到女人从他和“新爸爸”的世界里消失。
自从徐伊甸的妈妈跟人跑了,继父就从老实憨厚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