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他也没想到对方在听见他坦白后反应会那么大, 就在他搜肠刮肚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的时候,拉斐尔忽然上前一步,重重推了他一把。
宁子善被推得一个趔趄, 向后倒进了出口的黑暗中,拉斐尔伫立在月光下, 烟灰色的眸子就像一片酝酿着暴风雨的海,波涛汹涌之上铺着片薄薄的、随时都可能支离破碎的平静。
宁子善看着他的修长身影渐渐远去, 又和他昨晚在月光下焦急寻找自己的身影逐渐重叠, 忽然觉得有点难过。
他应该是生气了,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宁子善想。
依旧是一片漆黑, 就像不透光的深深深海底,宁子善不停地下沉, 下沉,连呼吸都仿佛被剥夺了, 四周静得可怕。
那种好似被世界抛弃遗忘的恐惧再次袭来,利刃一般快要把他撕裂。
宁子善猛地痉挛了一下, 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有风轻轻从他脸上吹过, 宁子善像个刚刚恢复视力的失明患者般迟钝地转动眼球, 看见一副熟悉的蓝白宽条纹窗帘,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轻轻扬起窗帘一角后又晃晃悠悠落了回去。
他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那片窗帘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像条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