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出来坐在沙发上。
——肯定还是在做梦。
林美听王奶奶的梳了个马尾，连镜子都没敢多照，换了身衣服，重点是换上了那件看起来很不像样的胸罩。她别别扭扭的收拾好了自己，再也不敢在房间里多呆，拿上钥匙第二次出了门。
这里是林家以前住的旧区。一条狭长的胡同，两边是三层高的红砖旧楼，住的都是纺织厂的老职工。
出了旧楼这一片，前面临街是新盖了没两年的新楼，全是六层的楼，一共四幢，听是最后一批福利房，以后厂里就不盖房了。
院里住的都是一个厂的职工和家属，林美一路走过来，遇上的都打招呼：“美美，找你妈去？”
林美挨个点头，有一些还认识叫得出名字，有一些已经彻底没印象了。
走到大门口，她跟自己的腿有意识似的拐进了大门口的卖部。看卖部的是个大爷，好像姓唐。
唐大爷认识这院里的每一个孩子，见了林美也不起来，指着冰柜：“吃什么自己拿吧。”
林美还有些反应迟钝，一摸兜：“没带钱，大爷，我回来再买。”
“拿吧，一会儿把钱送过来就行。”唐大爷拿着大蒲扇拍打腿，“你不是去找你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