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愿意跟她玩儿,她也很健谈,但是一旦是关于他的任何事,她就变得胆小了许多。
即便是住得这样近,桑枝也从来没有一次在外面遇见过他。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敲开那扇门,才不算唐突。
至少现在,她没有那个勇气。
雨珠一颗颗地坠在伞檐,汇做如注流水淌下来,滴落在在长久的年岁里被碾得并不平整的地面,积聚在水洼里。
桑枝小心地护着蛋糕的袋子,身后发尾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一些,她却浑然未觉。
当她在朦胧雨幕中抬眼,被这窄巷框住的那一方天幕好像已经从阴沉的灰色渐渐转为浅淡的鸦青。
破旧的砖瓦在雨滴的碰撞中发出清晰的声响。
而桑枝脚步骤然停顿。
那只狸花猫全身的毛发都被雨水浇湿,殷红的血迹染着它后腿上方的毛发粘连起来,雨水冲淡了地上的血色,只留下微红的痕迹。
穿着雪白衬衫,深色长裤的少年静立在那儿半晌,低垂着眼帘看向地上那只可怜到只会发出几声脆弱的“喵喵”声的狸花猫。
像是停留在无可逾越的画卷之间的一抹留白。
他的侧脸在这样烟雨朦胧的天色里,显得更加冷白无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