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容徽始终没有什么反应, 桑枝撑着下巴望他, “容徽,我觉得容叔叔挺好的呀, 你不要对他这么冷淡, 他会伤心的。”
她把手里的笔仍在桌上,然后去抱他的手臂,“他找了你那么多年,肯定也伤心了好久, 你就对他好一点吧。”
可对于容徽来说,亲情早在他的心里早已经只剩一种模糊的轮廓,他曾经被这两个字折磨得不清,以至于当他的亲生父亲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却早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应该以何种面目面对这位忽然出现的父亲。
容徽年少时,或许也曾想象过自己的父亲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但他想象过的千种面貌,百种性情,都与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容晟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我知道。”
容徽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儿白皙的面庞,他不由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他的声音清冽,犹带迷茫,“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同他相处。”
如果说,曾经的那许多往事令容徽在漫长的岁月里渐渐成了一块永不融化的坚冰,那么后来,当他从自己那些错乱的记忆里醒来,当她凭借一腔孤勇,闯进他的过去,她便已如熔岩烈火一般,一点一点地消融着他那颗心上凝结的冰霜。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