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甚至让桑枝去后殿的更衣阁里, 在那许许多多套不重样的漂亮衣裙里, 拿出一些来,又让桑枝帮着他替息蕊挑选。
“以往我挑选的,息蕊都不大满意, 你是她儿媳,你挑的,她定然喜欢。”容晟对她笑着说。
容晟看起来明明不是那么细致的人,但在对待有关于他妻子的每一件事情上都显得心细如尘。
“她,会醒过来的。”
容徽垂着眼,半晌才轻声说了一句。
手里的竹简被他准确地扔到了树下小石亭里的石桌上,此刻桑枝并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
对于他的母亲,他的印象大约还停留在人间那场宗门与妖族之间的集会上,前一刻以血作祭,围困住他的那个女人,却又在后一秒,红着眼眶,想要去捧他的脸庞。
“徽儿,”
“我是娘啊……”
那个时候的容徽,根本不知道那样一副躯壳里原来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一个极端偏执,逼着他跳进熔岩深渊里,逼迫他去成为一个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做到的,无情无欲,自私贪心的恶魔。
另一个却温柔似水,好像望向他的每一寸目光都是那么小心翼翼,珍惜万分。
大约那时候,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