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透过树丛钻过来,地上的影子斑驳陆离。
转学这么长时间以来,昨天小舟第一次回了趟家, 从家里拿了几件厚点的衣服回来, 最主要的是拿了套燕尾服。
以前就连开酒会的时候他都能穿着常服去, 被骂了也不改,还躲在自己身后,逼着自己护着他。
江临安总是拿他没办法, 只好让他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 当着自己的面,蒋家的长辈才不会责备他。纵容了他一次又一次, 脾气是越纵越娇。
偶尔会有酒会请他上去弹琴, 也只有弹琴的时候他才会规规矩矩地穿了正装, 老老实实一板一眼地一件件把衬衫外套穿好。
记得第一次看他穿着燕尾服在酒会中间的三角钢琴前弹琴的时候, 江临安觉得他弹的不是琴,是勾人魂魄的钢丝弦,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这节自习结束, 他们就该乘着大巴去听那场准备已久的新春音乐会了。
他就又该听着小舟在上面敲着黑白键,顺便再敲着自己的心。
江临安都不敢去想这些,只能不停地做着练习册, 以期自己能平静下来。可脑子里全是小舟昨晚试穿那件燕尾服的样子,看起来简洁干净,并没有多余的花纹,剪裁合身,贴着他的身线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