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栀子花香了。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弱小而无力, 诺大的别墅里一个人也没有, 佣人们不在,父亲也不在, 父亲不在好久了, 江临安不知道他去了哪, 只知道母亲这几天哭啊哭, 每一天都在哭。
有时待在房间里能哭一夜,那双好看的眸子哭地没了神采,雾蒙蒙的, 厚重的粉底也掩盖不了眼底的淤青。
终于,在这个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对面蒋家的人也一个都不在的今天, 衣文给在外面买书的江临安打了一个电话催他回家后,坐进她最心爱的跑车,撞毁了她最喜欢的花房,碾碎了她亲手载下的栀子花。
像是打碎一场梦。
“安安啊,对不起。”衣文说了第一句话。
江临安牵着她那只纤长而冰凉的手时浑身都在发抖,他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扒开车门跪在地上,哆嗦着打了急救电话。
他甚至都没有空去想,母亲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出这样的事的,他只想救护车赶快来,他想留下她。
那双手上全是血,五根手指断了两根,那枚她一直带在手上的婚戒也不在了。
“对不起啊,要是你是我亲生的,该多好。”衣文说了第二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