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好几天没上床睡过觉。自打那天两人见面哭过一场之后,姜莱就没再见到这个小子掉一滴泪。
此刻,北小武困极了,握着奶奶的手,气息粗重,大概梦里也不轻松。
姜莱上前,脱下羽绒服外套给北小武披上,冲睁着眼睛的老太太微微勾了勾唇角。
“呃!”北小武身上一暖,反而惊醒了,心跳得极快,靠在椅背上抹了把脸。
“再睡会儿。”姜莱拍北小武的肩。
北小武摇头,起身看看挂在吊钩上的液体,所幸还剩三分之一,又无力地坐回椅子里。
因为奶奶还在医院的缘故,北天贵的葬礼很简单。
那晚,按照流程北小武被交警带去太平间认领了北天贵的遗体和遗物。
虽然已经经过法医的清洁,但还是能看得出在丧命那一刻,北天贵经历了什么。
面目全非,多处骨折,手臂和小腿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曲着,比北小武这十多年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加起来还要残忍。
还有他身上熏人的酒精味,混杂着冰柜里消毒水的味道,让人十分难受。最终,北天贵还是戒不掉那杯酒。
最终,爸爸还是一个面请软弱爱贪杯的人。
北小武想起两家人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