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钉子户。
    ——在他吃下第一口红汤里翻滚的牛肉之前。
    时律眼睁睁看着班西咬了口牛肉后整个人瞬间僵直,红色从脖子快速蔓延到耳根再渗到眼里,睫毛上霜般挂起湿漉漉的潮气。
    辣。
    班西依靠着忍耐力强行把嘴里的牛肉给吞下去,从舌尖到喉咙再到食道都火辣辣地疼痛发烫,好像吃下去的不是一块牛肉,而是一团火焰,还在他胃里熊熊燃烧。
    “嘶——”
    嘴肯定有点肿了。
    班西舔舔嘴唇,他的舌头暂时性地没有任何感觉,麻木肿胀地彰显着存在感,还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刺痛。
    时律的视线不自觉地跟着班西的舌尖走,他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对辣味这么敏感,原本浅淡缺乏血色的唇现在像是新开的蔷薇花瓣,被舌尖舔过,濡湿得透出不应有的艳丽色气。
    这可是在恰火锅,想什么呢。
    时律神思不属地从红汤里捞出一筷子牛肉塞嘴里,嚼吧嚼吧咽下去,试图用火锅的美味拉回自己跑错轨道的思路。
    班西已经很有求生欲地转战番茄锅,下了一筷子牛肉认真地读秒。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说鲜切牛肉十五秒就能吃了,班西准确地在第十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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