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不仅可入食,更可以留香,故而大多是闺阁所用。
自从元宁长公主去了后,许是萧让不愿睹物思人,宫里赐下来的各式花露皆被堆在了库子里不见天日,饭桌上也从没再出现过这一例香汤。
萧让从小尝的木樨香露皆是江浙一带朝贡的贡品,此时再吃这盏现做的木樨清露,舌尖返上来一股明明白白的晦涩。
但因是顾熙言亲手制的,一口下去,舌尖晦涩,心里是却无比甘甜熨帖。
萧让生在权力漩涡,长在诡谲庙堂,性子早就修炼的炉火纯青。哪怕今日他的心情再不好,也不会外露一丝一毫。同样的,哪怕此时,他的心里多么受震动,也绝不会七情上面。
只见他神色淡淡,夹起一块顾熙言布的蟹粉狮子头,轻轻咀嚼着。对面儿的顾熙言仍在给他殷勤地布着菜,时不时的说些府中的趣事儿。显然是不知内情,也没察觉到什么。
顾熙言未嫁过来之前,萧让是不经常在侯府用饭的。诺大的侯府,孤零零的一个人用饭,旁边儿一堆人站着伺候,谁吃的下?偶尔去淮南王府,或是去太后祖母宫中,都比这侯府热闹些。
秋风清,秋月明。厢房里头的小轩窗半敞着,不时传来阵阵的促织叫声。
回府时的一腔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