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顾熙言端坐在铜镜之前, 望着镜中憔悴的容颜,轻轻道, “再上些脂粉遮一遮吧。”
靛玉一边拿着象牙梳子给顾熙言梳发,一边抹着眼泪,“都怪婢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侯爷如今知道史敬原的事儿了, 可怎生是好!”
红翡望着顾熙言肿的如春桃一般的眼睑,满是怜惜道, “小姐和侯爷好生解释解释, 侯爷对小姐用情至深,想必定会原谅小姐的!”
顾熙言满面苍白,一双美目里全是颓然,“此番只怕没那么简单。”
昨晚波澜乍起, 一干人等从郊外回到侯府中已是夜凉如水,靛玉将破庙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顾熙言真真是一阵后怕胆寒, 心有余悸。
昨夜, 顾熙言一夜未眠,满心忐忑的枯坐到半夜三更, 本来打算等到萧让回府,和他好生解释清楚那史敬原之事。不料直到凌晨时分,那宽大的床榻一侧依旧空空如也,萧让竟是一夜未归。
顾熙言强忍着心头不安,勉强笑了笑,安抚着两个大丫鬟道:“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主仆三人正说这话, 那厢有婆子来报,“秉主母,侯爷回来了。”
顾熙言素来爱惜颜色,此时心头一跳,也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