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然抢过一盆清水和巾帕,将下人驱开:“我来。”
文远长身上伤口都是新的,各色各样林林总总,文然辨不得是什么刑具造成了这些伤口,但他知道对他爹动刑的人是要他爹生不如死得受折磨。
文然从来未见过这样的血腥和残虐,文远长身上皮开肉绽、斑驳血污,文然小心擦拭却止不住鲜血渗流。
文然心中惊吓、恼怒、悲恨、痛苦、羞愤,令他不知所措,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仿佛不能顺遂自控,他好恨!好恨!好恨!好恨!
突然有一只手轻轻拽了拽文然的衣袖,文然如同深陷在最可怖的噩梦中,捂住了眼耳口鼻要生生将他捂死,而这轻轻的一拽,便将他一下子拖出了泥沼。
“爹?爹!爹!”
文远长半睁着眼,看向文然,艰难地张了张口。
“爹,爹,你回家了,回家了!大夫马上就到了!”
文远长眨了眨眼,像是对文然的一点安慰。
“……爹!”文然的声音哽咽,紧紧握住了文远长的手。
文远长深深看着文然,仿佛有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他想用力回握文然的手,却一样无力。文远长被拿下狱那一刻便知道这一趟凶多吉少,他甚至没有想过还能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