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楚越说着话,端正地坐到香案前,捧起青玉香炉,这鼎香炉是魏楚越的心头爱,雕的是云山纹,玉色流泽水润、细腻光洁,托在掌心触手生温,他取银签细细地、一缕缕地梳灰,动作缓慢而仔细,好像突然之间全没有了素日里的散漫随意,沉静安宁了下来。
看着魏楚越焚香,秦棠想起在凤林山的时候,魏楚越就有这习惯,比练功还仔细用心,不管其他人怎么吵闹,他只管自己专注一事,仿佛天塌了魏楚越都不会抬一抬眼。
魏楚越取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墨炭埋入灰中,再梳理一遍,轻拍香炉起灰,再执羽帚轻若无力地扫过炉沿,拂去尘也拂去心中杂念。
秦棠坐在一旁瞧着,没有出声打断。
魏楚越取香置香的动作都轻细宛若晨间一缕微风,静而无声,内敛收摄,魏楚越将香炉轻轻放置在手边,让月麟香的香气袅袅透开。
魏楚越这才抬眼看向秦棠:“明日,琼林宴,你可想一同去看看?”
秦棠思虑片刻,微微摇头:“我来是为了徐州的案子,不易节外生枝。傅仲青的信函、那本账册,我的人会暗中将四海堂的香主侯灿拿下,秘送入京,人证物证齐全,已足够大理寺上折弹劾徐州知府蔡靖山,扫平四海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