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曾以为,洪水会淹没一切。
所有的愚昧和黑暗、仇恨和血痕、罪恶和毁灭,本想画下终点。自己曾经有过单纯天真的区别开统治阶级和人民的理想,后来又被现实的复仇怒火打碎,不计后果地报复了巴甸,也做好了背负一切罪孽前行的心理准备。
可有人游出来了。方征的心忽然就喘不过气来。要再把那些人杀一遍吗?这路上一传十十传百会扩大成什么样子,多少巴甸王域外的无辜者也被卷入其中?青龙岭又会不会染上?
索兰静了半响,点头道:“走东北,尽快动身。准备好弓箭,视线所及之逃奴,统统射死。”
那武士应了,他把一捆桦木削好的弓箭交给索兰,北方先进的削箭工艺。“统领先行,我打探完青龙岭的情报就来。”
方征没吭声,心中却不安地想着:疫病传播,仅仅射死那些逃奴,足够吗?这时代野生动物那么多,都生命力顽强……但他现在自由受制,很多事没法验证或解决,也只得按捺。
索兰补充了干粮后,这个接应点也养着一匹吃饱喝足的野马。她更换了马匹。重新把方征拽上路。马匹脚程加快,继续往下一个接应点驰去。除了第一个回青龙岭打探消息的武士外,每个接应点的武士都跟随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