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边残阳渐渐沉入水中时,便有一艘低调奢华的画舫,划过水面最后的金辉,缓缓而来。
阮君庭立在甲板上,一袭雪白的衣袍轻如蝉翼,与银发一道,在水面的东风间飞扬,如一颗坠落入凡间的星辰。
“父君,我们去哪儿?”千阙将软软的小手,送进他的掌心。
他便自然而然地将他的手握住,望向前方水面。
日色渐沉,过了那道高高的石墙,便是迷罗坊的地界。
那里面,是低矮参差的民宅,与昊都其他街坊截然不同,但是今日,前面河岸沿途,都被人挂了一串串红色的灯笼,替他们父子引路,去见那个“她”。
画舫沿着河道前行,又拐了个弯,前方,便有一艘小小的乌篷船出现在视线中。
半轮倦了的夕阳,正从船篷上悄悄落下,洒得小船满是金辉,就如今夜,它要眠在其中一般。
“千阙,娘亲来了。”阮君庭轻轻握了握千阙的手。
千阙便踮起脚,张大了眼睛,满是期待。
阮君庭映着最后的日光,整齐的睫毛也微微垂了垂,遮了眼底。
他每日都见她,却像日日不得见一般想念。
想念她不知死活的泼皮流氓,想念她气得人肺